2015年4月23日 星期四

Tony Judt "Ill Fares the Land|" 厄運之地


     本書書成的時間應該介於2009~2010年之間,也就是適逢2008年金融風暴之後,佔領華爾街運動方興未艾之際,或者是剛結束不久的時刻。某種程度上來說,當時正是在左翼思想而不知道如何面對這場沒有人預料到會出現的金融海嘯即其後續的效應缺乏與會去描述與批判的時刻。人類的民主發展看起來正一步步的被腐蝕,而世界正一步步的踏入一個由少數政治經濟菁英所把持的寡頭政治時代;即使有著佔領華爾街運動以及後續各種形式的佔領運動出現似乎也無例改變現況。雷曼兄弟等諸多在金融海嘯中滅頂的震央在「大到不能倒」的思維使然下,由全民買單壞帳,於此之際股東會繼續享受著山真海位過著肥貓生活。自由經濟和資本主義的發展未曾保證了民主的擴展,卻反還回去侵害了前人努力取得的民主果實。
    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Tony Judt寫成了此書。在這本書中,Judt成功的只出了當時的米國其一些西方社會遭逢的問題。他口中所說的:「我們(指戰後嬰兒潮的世代)留給了下一代怎樣的社會?」這個問題的答案,在Judt眼中,是戰後嬰兒潮的世代因為不曾經歷過他們父母輩所經歷過的兩次世界大戰以及經濟大恐慌,因此對於那些福利國家的措施視為是沈悶的、抑鬱的而過多對於個人控制的。他們因為不曾實際的經歷過一二次世界大戰的那段讓人類絕望的氛圍,也就不見二戰之後經歷深刻反省而生成的福利國家措施的背景和目標。因此,過往左傾的、充滿對於人類整體理想性的左翼政治語彙被被束之高閣,讓位給了關注己身的身分/認同政治;經濟上過去政府管制的、大量透過公共事業來刺激的經濟生活也逐漸的被寬鬆放任的自由經濟市場所取代。效率掛帥的同時,要求無效率的政府退出經濟生活。整個1990年代經歷的是凱因絲退位,而那些原先被掃到窗戶外的古典經濟學者在次掌握話語權;於此同時,全球化的腳步啟動,世界開始比過去更緊密的扣連,並且極速的運轉著那個自由競爭的轉輪。
    於是我們救在一個經濟上自由放任,打著個人主義的時代一路到了現在,即便逐漸的我們發現左派得了失語症,他們喪失了過往的紅圖大致,被打為老套無效率的,甚至連在金融風暴中反擊新古典經濟學的能力都失去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Judt認為左派應該要重新找回描述世界的能力,因為這種時刻如果我們繼續在放任著世界惡化下去的話,總有一天會有著預想不到的災難發生,就好像1930年代的那場經濟大恐慌一般,一切兼顧的東西都在美好的願景和持續看漲的未來中,在完全沒有預兆的情況中煙消雲散了。
    Judt提出的解決之道除了說是振興左派之外,在他的看法中就是要回到過往福利國家大政府的時代,去蕪存菁過去的一些好的措施,然後拿掉那些壓迫的、強制性嘚部分。除此之外,同時還需要發展一個成熟的市民社會以及改變我們對於事務價值的衡量準繩。Judt認為,90年代以來效率至上的判準和施行政策的依據應該有所調整,效率不該是唯一的判斷標準,而應該要納入其他的價值。是時候再找回那個福利國家時代的過去,人們關注公益的過去,讓集體生活再一次成為可能。
    在我看來,Judt雖說要振興左派什麼的應該要讓人感到高興,但是我並不認為讓政府回到凱因斯時代的型態或是精神是一個好主意,尤其是如果Judt活到現在2015年的話,也許他也會對於自己的論點有所保留。道理很簡單,因為今日的財閥之所以可以肆無忌憚的歛財並且導致社會的財富不均的差距極速的擴大,表面上看起來是政府缺乏管制所致,但其實卻很可能同時也是因為政府和財團的共謀所造成的。   這種缺乏管制和對經濟生活的刻意放任可以是如同英美等新自由主意經濟國家於1980年代之後所採行的方式,不過可也可能是政府蓄意的缺席,比如說在前共產國家如中國等,他們的資本原始積累之迅速、資本主義的蓬勃發展,以及巨型茲企業和富豪如雨後春筍般出現的速度等等,是在政府刻意缺席甚至是共謀底下所造成的。而這兒的刻意缺席,指稱的是對於危害公平正義的行為的漠視,但對專屬於營利等等的默許上,政府從來也沒有小過,更不曾真的鬆綁了什麼。因為當經濟上的成功倚賴的某種的特許時,這時即便在怎麼看似自由放任的市場都不會真的符合自由競爭的定義。
    換言之,Judt正確的茶汁了2008年之後全球作為一個整體,在這個全球化時代中所面臨的重要危機,他同時也發現了他們這個世代的人們給下一代的詩ˋ一個惶恐、焦慮、潛伏著種種危機和不確定的時代。不過對於當前的危機,他給出了一個現在看起來很可能是錯誤的解決辦法。當前世界各地的發展證明的是,很多的時候,政府並沒有在全球化的時代被跨國財團所取代,也沒有全面性的崩潰,今日的經濟環境是課輔刻意的放任所致。在這樣的狀況下,如何駕馭政府這匹至今以普遍成為脫韁野馬使之回到各地人民的手中,很可能才是我們這個世代的人所需要面對的問題。而一昧的只是以政府應該恢復到福利國家時代的那種角色而非思考應當以和種機制制衡和控制政府,那麼這樣的國家機器時不時都還是有失控暴走的可能。而這種時候一個比現在更大的政府,一個從人出生到死亡都照顧的政府一旦失控暴走的時候,對於一般市井小民的影響很可能是更深刻而更全面的。
    因此,不是要說福利國家不好,但我傾向於覺得應該要先建立起一整套成熟的監督機制來制衡政府,再來談擴充政府職能即其他相關的議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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