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月22日 星期六

Don McCullin: Perspectives



 這本書是 Don McCullin對於自己的國家和家鄉的攝影集。 McCullin是二十紀數一數二的戰地記者,雖然他本身很謙虛的說,和他傑出的同事們相比,他唯一比他們厲害的地方就是他從多次的戰爭中活了下來。這位 出名的戰地攝影師出身於英國的貧民窟當中,加上數次的戰爭攝影經驗,使得他鏡頭下雖然都是窮苦的,或者正遭逢著痛苦和危險的人們,但他卻試著在鏡頭中拍出 這些人的尊嚴。換言之,他是帶著滿滿的對人的關懷去拍攝的。雖然,正如他說的,他從來就不嘗試要從這些人的身上拍出希望、光明的面相,因為,那不是他們的 生活。或許是因為他總是在世界黑暗的那一面工作,McCullin曾經說,他一點也不喜歡帶著相機,因為對他來說,圍繞著相機而發生的事情,沒有一件是可 以令人感到開心的,相機對他來說,是痛苦、是哀愁、是社會不公、是黑暗,但正是因為這樣,他才不斷的按下快門,把這些拍下來,以免那些生活在光明世界的 人,遺忘。

 這本攝影集是他回到英國之後拍攝的,根據他所說得,在拍攝這本攝影集的同時,他不僅重新發現了自己也同時發現了他的國家。本攝影集大部分的照片都是在倫敦 以及一個叫做 Bradford的小鎮拍攝的,大部分的攝影對象都是窮困者,或者在街頭上的流浪者,或者是在窮苦小鎮上的住民。但另我印象深刻的是,這些在照片中的人, 每一位都有著堅毅的眼神,他們的眼神像是在告訴人們,他們並沒有像生命的遭遇低頭,依舊在每一刻裡,認真的過著他們的生活。我想,或許,這就是我非常喜愛 這本攝影集的原因吧? 節錄幾張從這本攝影集裡出來的照片。

 
以上所有照片均出自本攝影集

2011年1月7日 星期五

Modernity at Large 消失的現代性:讀後心得

More about 消失的現代性

這是一本好書、好拗口的書、好難懂得書,這些綜合起來的特質也或者就是構成這本書在近代人類學發展中成為一個重要礎石的原因。Appadurai在這本書中,一方面依舊站在區域研究傳統所能帶有的特質,去對傳統人類學研究單位進行檢視和批判檢討。另一方面則是架構在 B. Anderson的想像共同體的理論上,對於當代的群體發展的狀況作一宏觀的描述。這樣的努力以及書中的內容都提供了讀者不少的想頭,不過也同時因為文字太過於不親和的關係而阻止了人們的理解。

  不過依舊不得不說,這是一本好書,雖然個人以為自己對於印度這個區域缺乏水準以上的理解(全部的理解除了幾部電影以外幾乎只有階序人一書),同時也對於全球化理論近期的發展相對陌生,因此裡面很多論述的方式對於我來說不只是陌生的,甚至可以說是讀來不舒服的,總覺得許多的地方讀來感覺有邏輯斷裂的嫌疑,但往往在這種地方卻是 Appadurai重要的推論之處,例如在論斷愛國主義及其未來的章節時,作者認為愛國主義的終章將在不久的將來之後上演,並以各種更為零碎的認同形式取而代之。對於這樣的論斷我感到懷疑,因為人們可以在零碎的議題上各自有認同的立場,而這並未代表可以藉此崩解人們的愛國情操。

  另外,作者在書中強調想像在未來社會中,不只像 Anderson說得一般重要,伴隨著更強大的想像武器,想像只會更重要,並且,那不在只是一種幻象而會成為一種社會事實而存在。這樣的推論算是合理,畢竟我們處在一個資訊流動遠遠是三十年前不可想像的世界中,而這樣的資訊流動速度對於群體想像所帶來的衝擊是可想而知並且也該被正視和認真處理的, Appadurai在這裡揭示了這個重要性。

  但,我覺得書中最重要的部份,反而座落在他以一個區域研究專家的身份對於人類學研究單位所做的檢討。的確如他所說得,人群、地域和文化這三者之間的關聯性在現在全球化、離散社群的出現之後,原本緊密的聯繫性開始逐漸的被鬆脫(但值得注意的,也許這種緊密的聯繫性打從一開始就根本只是人類學家的夢囈而已),一切當初本質化的文化論述形式都不在適用於現世,人類學面對的困境可不止是土著消失這樣簡單的問題,而是在整各方法論上都面臨了革新的需求。

  Appadurai在提出了這樣的檢討的同時,講述了他認為可行的解決方式,一方面是把地方脈絡化的過程和生產/再生產脈絡的經驗以民族誌書寫的方式再現出來,另一方面則是將這樣的脈絡嫁接在全球化的潮流中。對於這樣的解決方式,光是用想的就覺得在操作上將會面臨許多的困境。首先,一個全球化的環境除了在書本上勾勒出來的形象是一個總體的,帶有某種特定傾向的模型之外,如果放到日常的地方實踐中,可以想見的將總是以破碎零散的形式出現在日常生活當中,不僅不容易被研究者察覺,即便察覺了要從中勾勒出一個總體的形式,並且將地方脈絡化的過程扣合進去,光用想的就覺得會有無數的問題。

  再者,人類學現在面臨的困境是在方法論的工具箱中,甚至可以說在知識論的立場上,沒有提供任何的方式去討論一個大範圍社會流動,或者退而求其次--大範圍社會結構的工具。在欠缺這樣的知識工具的情況下,我並不認為我們可以順著 Appadurai的說法去延續人類學的命脈。相對的,也許續命之路在於,重新徹底的思考的人類學的方法論,以及在知識論的立場上,有沒有可以脫出小社群研究但卻依舊仍帶有在小社群研究中建立起的優勢(比如Geertz說得更稠密等等)的研究方式,來面對當代這三位不一體的研究單位和研究環境。